评论对象: 中国文学院 | 2009/9/2 20:14:36
评论言论: [原文]:
孟子曰:“设为庠序学校以教之。庠者,养也;校者,教也;序者,射也。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人伦明于上,小民亲于下。”(《孟子·滕文公上》)
[释文]:
设立庠、序、学校以教育民众。“庠”有养的含义;“校”有教的含义;“序”有射的含义。夏代的教育机构称“校”;商代的教育机构称“序”;周代的教育机构称“庠”。三代都进行教育,教育的目的在于“明人伦”。上层人士明确了人伦关系,下层民众就会相互亲附。
“明人伦”的教育目的论对中国封建计会的教育产生过深刻的影响。所谓“人伦”,是指人与人这间的相互关系。在封建社会,强调父子有亲,君臣有义,夫妇有别,长幼有序,朋友有信。在这“五伦”中最基本的是“父子”和“兄弟”两伦。要求子对父孝,弟对兄悌。家庭中的“孝”和“悌”应用到社会上,便是臣对君要忠,民对官要顺。两千多年来,我国封建社会的教育所要达到的根本目的就在于“明人伦”。
[原文]:
曹交问曰:“‘人皆可以为尧舜’,有诸?”孟子曰:“然。”“交闻文王十尺,汤九尺,今交九尺四雨以长,食粟而已,如何则可?”曰:“奚有于是?说为之而已矣。有人于此,力不能胜一匹雏,则为无力人矣;今日举百钧,则为有力人矣。然则举乌获之任,是亦为乌获而已 矣。夫人岂以不胜为患哉?弗为耳。徐行后长者谓之弟,疾行先长者谓之不弟。夫徐行者,岂人之所不能哉?所不为也。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子服尧之服,诵尧之言,行尧之之行,是尧而已矣。子服桀之服,诵桀之言,行桀之行,是桀而已矣。”……(《孟子·告子下》)
[释文]:
曹交问孟子:“‘人皆可以为尧舜’,有过这话吗?”孟子说:“有的。”曹交说:“我听说周文王身高十尺,商汤身高九尺,而我身高九尺四雨还多一点,可只能白费粮食,应当怎么办呢?”孟子说:“这有什么,去做就是了。有这么一个人,连一只小鸡都提不起来,算是个没有力量的人了;而有人说可举百钧(30斤为一钧),那就是个有力量的人了。既然如此,那么,能举乌获所举起的重量,那霸就是乌获了。人怎能因不能做好一件事就忧虑呢?只是不想去做(自己有力量做到的事)罢了。在年长者后面慢慢走就叫做悌,快步超过年长者就叫做不悌。慢慢走,谁做不到?只是不去做罢了。尧舜之道,简单说就是孝和悌呀!你穿尧那样的衣服,讲尧那样的话,做尧所做的事,那就是尧了。你穿桀那样的衣服,讲桀那样的话,做桀那样的事,那就是桀了……”
孟子从“人性善”出发,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教育观点,即“人皆可以为尧舜”。在道德修养方面,孟子与孔子有所不同。孔子认为,人的道德修养需要经过长期“博文约礼”的学习过程,因此,齐国的晏婴批评孔子的学术过于烦琐——“累世不能殚其学,当年不能究其礼。”(《史记》)孟子把所谓“尧舜之道”归结为“孝”和“悌”,从而使道德修养简化易行。儒家的道德观念之所以能深入民心,为广大下层民众所遵从,除了统治者的大力宣扬和提倡外,与孟子简化了孔子的道德修养理论也有一定关系。
[原文]:
孟子曰:“尽其心也,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孟子·尽心上》)
[释文]:
孟子说:“能充分发挥‘心’的作用的人,能知晓人性之善。知晓人性之善,便会知晓上天(是向善的)。保存善良的心,培养善良的性,这就是对上天所应持的态度。或夭或寿对天都无贰心(不怀疑天是向善的),进行自我道德修养以等待天命的安排,这就是对待命运所应持的态度。
[原文]:
(公孙丑)曰:“敢问夫子之不动心与告子之不动心,可得闻与?”
“告子曰:‘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可;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可。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夫志至焉,气次焉。故曰:‘持其志,无暴其气。”
“既曰:‘志至焉,气次焉。’又曰:‘持其志,无暴其气者,何也?”
曰:“志壹则动气,气壹则动志也。今夫蹶者趋者,是气也,而反动其心。”
“敢问夫子恶乎长?”
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
“敢问何谓浩然之气?”
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为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我故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宋人有闵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芒芒然归,谓其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而往视之,苗则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孟子·公孙丑上》)
[释文]:
(公孙丑问孟子)说:“敢问一下,先生您的‘不动心’与告子的‘不动心’有何不同,可以说给我听吗?”
(孟子)说:“告子说:‘言中无义,不必内求义于心;心中无义,不必更求义于气。’‘心中无义,不必更求义于气’,是可以的;‘言中无义,不必内求义于心’,是不可以的。(心的)志向是统领(精神气)的,(精神的)气是充斥体内的。志向所至,气必随之。所以(我才)说:‘要坚守(心中的)志向,不要滥用(精神的)气。’”
(公孙丑)说:“既说:‘志之所至,气必随之。’又说‘坚守志向,不要滥用气’的原因是什么?”
(孟子)说:“志向专一就能带动精神力量,精神力量专一也可以影响到志向的实现。譬如那些跌倒后又站起来继续奔跑的人,是精神反过来影响了他的心。”
(公孙丑)说:“敢问先生长于什么?”
(孟子)说:“我善于分析人的言语,我善于培养我的浩然之气。”
(公孙丑)说:“敢问什么是浩然之气?”
(孟子)说:“难于用言语表达。作为一种精神力量,是伟大而刚强的。如果用正义去培养,且不受物欲伤害,则可以充塞于天地之间。作为一种精神力量,必须与正义和真理相配合,否则,是没有力量的。(这种精神力量)是集合了正义而后产生的,并不是偶尔做点符合义的事所能得到的。总做于心有愧的事,就不会产生这种精神力量的。所以我才说,告子不曾真正懂得‘义’是什么,因为,他把‘义’作为心外之物。如果对(气)一定要做点什么的话,那就是:不要中止,不要忘记它,不要‘助’它增长,不要像一位宋国人那样。这位宋国人,因忧禾苗生长慢而将其拔高,很茫然地回到家中,对家人说:“好累呀!我帮助禾苗长高了!”他儿子忙跑去查看,禾苗已枯萎了。天下无(通过施肥、浇水、锄草)帮助禾苗生长的人很少,认为帮也没有益处而不帮的人,是些不锄草的懒汉。违背禾苗生长规律帮助禾苗生长的,是拔苗的人,不但毫无益处,而且对禾苗有害。
孟子认为,“气”虽然视之不见,听之不闻,也很难用语言加以表达,却是客观存在的。不仅存在,而且能够显示出伟大、刚强的力量。这种力量一旦发挥出来,便会充斥于天地之间。孟子认为,人的这种精神力量是要经过长期的“集义”才能形成,换句话说,就是“气”是“义”的综合。
孟子认为,“义”是产生于人心的,不是心外之物。要产生精神力量,必须首先确立符合“义”的“志向”。这种“志向”一旦确立,“气”也会同时产生。关于“志”与“气”的关系,孟子讲了两句话:其一是,“气”受“志向”的统率,“志”立则“气”随之,“志”是第一位的,“气”处于服从的位置上,因此,要“持其志无暴其气”;其二是,“志壹则动气,气壹则动志”,是说,“志”与“气”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原文]: 孟子曰:“君子之所以教者五:有如时雨化之者,有成德者,有达财者,有答问者,有私淑艾者。此五者,君子之所以教也。”(孟子·尽心上) [释文]: 孟子说:“君子的教育有五种方式:对有些人的教育如同春风时雨化育万物一般;有些人成就其道德;有些人成就其某方面的才干;有些人仅回答他的问题;对有些人则要用‘私淑艾’的方式。这五种方式,是君子用以教人的办法。” 孟子根据学习者的不同材质,将教育方法分为五种:所谓“有如时雨化之者”,是指对自学能力极强的学生采取诱导点化的方式,恰如及时之雨沾被卉木一样,使其自然日长月化。
孟子曰:“君子之所以教者五:有如时雨化之者,有成德者,有达财者,有答问者,有私淑艾者。此五者,君子之所以教也。”(孟子·尽心上)
[释文]:
孟子说:“君子的教育有五种方式:对有些人的教育如同春风时雨化育万物一般;有些人成就其道德;有些人成就其某方面的才干;有些人仅回答他的问题;对有些人则要用‘私淑艾’的方式。这五种方式,是君子用以教人的办法。”
孟子根据学习者的不同材质,将教育方法分为五种:所谓“有如时雨化之者”,是指对自学能力极强的学生采取诱导点化的方式,恰如及时之雨沾被卉木一样,使其自然日长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