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名优秀的书画家,是以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学识修养为其基础的。眼前,身处西部、扎根陇原的杨牧青先生就是这样一位有着坚实的传统文化渊源且又敢于致力当代艺术实践与创新的书画大家。
擅长国画的杨牧青,素来以西部黄土风情为主,兼大写意梅、荷之作。无论巨幅长卷还是尺牍小品,观之,皆气韵绵长、意境高远。他又善草书,工行、隶、榜、魏诸体,其落笔娴熟自然。特别临场的艺术发挥之作,往往技惊四座,令人叹服。他更勤于书法评论和书画理论的研究,对易学、佛学、诗词、民俗文化也有独到的见解,而且提出了“率真派书法”、“原生态大写意山水画”、“山水画东西宗论”、“新诗词”等学术理论主张,影响时人,风行学界。特别“东西宗论说”与明代董其昌在《画禅室随笔》中提出的“南北宗论说”形成了一个新的呼应,使中国山水画在艺术实践与研究上拓宽了视野。
杨牧青有着一股不同寻常人的坚毅不屈的艺术追求精神。常年生活在黄土陇原的他,拥有着西部山川的粗犷和野性,吮吸了陇原民俗的质朴和厚道。他还有着自己独特的笔墨精神和艺术主张,以率真立意,流露出非常自然的艺术本性,可谓是真物象心语。
他数上华山,攀援天山,多次深入藏、回、苗、傣、维吾尔、哈萨克等少数民族去采风,游艺于江南水乡、塞外大漠等不同的地域去写生,于是就形成了他那一种独具特色的原生态大写意山水画艺术风格。非凡的艺术天赋和与生俱来的地域特性,造就了杨牧青的书画艺术表现形式。在他的山水画作品中,能让人读出其博大的胸怀和厚重、大胆、深邃以及率真、洒脱、凝练的笔墨语言和情调。他说:“书画不家能违背自己的艺术情性以玩弄程式化的笔墨技巧而顺从、满足艺术市场的需求,或者在水墨侵染的意淫中而不能自拔。书画家应有一种原初的、纯洁的、朴实的生命情怀,否则就是一名画匠书匠罢了。”因此,他也就把对黄土地和胡杨树的艺术情结蓄之于笔端,尽情地用画笔色彩出这块生他、养他的黄天厚土。如,他所创作的黄土题材《窑洞飞歌》等画图,以干湿结合、层层积染等法将画面进行大胆的处理,时而散笔,时而骤锋,两相交错,同途并进,继以赭石、朱砂、花青涂之,在简略的设色中使黄土画题材有了一番新的意境诠释,让人阅之回味无穷。又如,他所创作的胡杨题材《我不想这样的离开你啊》等画图,一改时下水墨淋漓的画法,将透光原理科学的介入,用己有的传统书法线条功力,大胆行笔,遒劲与柔和并行,刚健和老辣并生,写出了胡杨千年不死的“泪尽沙海”景象,使欣赏者感怀万千,不得不被其艺术形式内部凸现出来的无限张力所感动!
可以说,杨牧青的画作是从黄土情怀和西部人文的本源、本土中吸取了丰富的养分。他从这些本源、本土中得到启示之后,就自然地将这种潜在的艺术原型幻化为艺术的本真,大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一种境界。由于他透彻而且创造性地理解了“骨气形似,本于立意而归于用笔”(唐·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和“画有我之思想,则有我之笔墨;画无我之思想,则徒作古人和自然之笔墨奴隶矣”(《石鲁学画录》)等精辟见解,故而他在山水画创作中“一手伸向自然、一手伸向生活”的同时望眼苍穹,内省虚室,率真而为,大胆地用大写意的笔触语言,皴擦点染,尽情挥洒,将西部山川的自然风貌用艺术色彩的方式自我提炼到了一个高度。显然,笔墨与气韵在他的笔下时顺势而发,由性而出,赋予了更多的艺术内涵和活力。他拥有深厚的书法功底,能逸笔草草而大胆,超然脱俗,别有情趣,始终把传统与创新、生活与情感、中国画与西方画更能协调而臻美地结合在一起,深刻地表现出了中国山水画的艺术美——“向人性的灵魂深处反省和发掘(杨牧青语)。”
杨牧青创作的原生态大写意山水画,从构图到用笔,再到用墨和技法,都讲究着一种寄情于自然,向往于生命,力求率真而又洞达的感觉,不同于宋、元细腻勾描的重峦叠嶂,也不同于明、清文人画的山水写意,而是一种具有现代意识、介于意象和写实之间的大写意山水画的新局面。毋庸置疑,他的山水画有着一套自我的笔墨语言和表现技巧,有着对自然、对人生的理解与感悟,以“勾擦含蓄、点染隐约、迹简意淡、构图简练、拙巧夸张”的原生态大写意山水画为表现形式,来达到与艺术内容的高度统一,这也便成就了他书法与国画交相辉映的整体的艺术风格。(本文刊载于2009年6月4日《江南游报》第17版《收藏》版面。本文作者冰洁,著名词作家、文艺评论家,转载请注明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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