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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回到长沙工作后,我还是喜欢去湘江边,尤其是橘子洲头的湘水边,去看那些毛毛童话石。但不知什么原因,这样的毛毛童话石却越来越少,甚至有时候根本就找不着了。那些想变成卵石的毛毛童话石,你们躲藏到哪里去了呢?
上个星期六,我又去湘江边,这回,我不仅见到了毛毛童话石,而且还和他们对了话,这不期而至的会见,让我好高兴。
这一回见到的毛毛童话石,不是湘江边的小石头,而是一群生长在湘江边上的孩子,三个小女孩和一个男孩。我和他们是在捡江边小石头时认识的。
当时,我正在江边寻找小石头,看见两个女孩正在沙滩上画画,我问她们,会画小猫吗,她们说,不会,您给我们画一个好吗,我捡起一根树枝,三笔两笔画了一个眼睛旺旺的大胡子卡通小猫。她们见了哈哈大笑,看见我手里的石头,她们问,捡这些石头干嘛。玩呀,你们看,这些小卵石多漂亮,它们不是大自然送给我们的艺术品吗。听我这一说,她们也和我一起捡了起来。不时,她们把捡到的石头给我看,问我,要什么样的才好看呢。我说,你们觉得漂亮的就是好看的,你看,我这些石头,有的是形状好看,有的是色彩好看,有的是线条漂亮,有的是几种色调的交织美,它们呀,每一个都在静静地做着自己的美梦。
小女孩和我一起,捡呀,洗呀,比呀,非常快活……
艺术家,我又捡了块好看的。
你怎么知道我是艺术家?
我看你的样子呀,你给我们画的小猫呀,凭感觉。
这时,又过来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像是两小兄妹,小妹妹劈面就问我:她们说,你是艺术家,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呢,我说,你猜吧,她说,老师,不对,博士,不对,画家,也不对。那,你是做什么的呢,我是搞作曲的。
四个孩子,一个又一个地把她们捡到的石头拿给我看,给我讲着他们的发现:
你看咯,我的这块石头多像一座山啊,只是,它要是大山的话,我们就是小人国里的小人了。
我们也可以是大人国里的大人到了小人国啊,那不是更好玩吗。
你看,我的小石头,真像一个红红的柿饼,还透着光,亮晶晶的,真的想咬一口。
我的呢,是一个玛瑙猪娃娃,圆滚滚的,还打着呼噜呢。
你们看咯,我的这块,最好看,黑色的夜空,一条大河在做弯弯的梦。
看我的,看我的,雪白的世界,没有一点污染。
听着孩子们想像丰富的童话,听着湘江水在我们身边哗哗地拍岸,我仿佛又看见小时候常见的毛毛童话石,他们一个个泥巴糊噜的,圆圆的,好可爱,像刚出生不久的小泥毛毛,你挤着我,我挤着你,浸在江水边,他们梦想什么呢,只想快点长大,长硬,变成一颗颗五颜六色的真正的石头,用各自的漂亮,美丽自己家乡这条清清的母亲河,美丽她如梦的四季,春夏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