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三上灯,十七落灯。这两天家家户户吃汤圆,这是苏中地区的风俗。意为团团圆圆。上灯那天,母亲为我们做了香菇、青菜馅的汤圆,清香爽口。今晚是落灯的日子,母亲改换了荠菜、腊肉馅。汤圆刚浮出水面,诱人的香味便飘出来了。可我还是经不住姐妹们的呼唤,赶赴“品味居”。临出门忘不了在母亲面前撒娇:“留几个,我回来吃”。
春暖还寒,月冷风轻。城市的路灯已经亮了。一些吃过汤圆的孩子在大人的看护下,提着各式精美的灯笼,相互嬉闹。护城河区,水面上一只只倒影的小灯闪烁着。岸边的青柳夜风中摇曳,摇着一幅童年的画……
“品味居”,酒店不大,名却雅致。四姐妹中,管财务的四妹雨荷,选择吃饭的地方总让我打心眼里佩服。记得第一次相约,是“今生缘”。第二次相聚是在“山路久”。这是第几次相聚,我已记不清了。只记得每次相聚的地方都能体现我们四姐妹的心情和友谊。
未落坐,先拥抱。个头最小的大姐风荷,踮着双脚勾住妹妹们的肩。四妹雨荷,委屈地弯下腰。激情最高的三妹紫荷,修长的手臂使劲地搂着我的颈,好生的痛。末了还落得她们一笑:“清荷就是娇气”。
风荷、清荷、紫荷、雨荷,从水中走来,带着淡淡的清香。是应着这个“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来的么?第一次见面,我们被彼此相亲的网名怔住了。是巧合?更象是缘份。
四姐妹各自相差一岁。大姐风荷,生得娇小可爱。无任网上网下,都是一只可爱的百灵鸟。而她的机灵与幽默,常使得我们忘了矜持,捧腹大笑。三妹紫荷,温文尔雅。一颦一笑都透着青春的朝气。只要你进入她的客厅(博克),就难离开那温馨的环境。四妹雨荷,四姐妹中最野的一个。如果她同谁使上了劲(比如喝酒),那她便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假小子了。管你是五大三粗还是君子,都敌她不过。在敢想敢闯的四妹眼里,还没有她办不成的事。所以,我们姐仨也落得偷懒,一切与“活动”有关的事都摊在了四妹身上。同样让我们心慰的是,这些烦琐的事丝毫抹不去雨荷圣洁的本性。一篇篇娟秀的文字如莲盛开,芳香四溢。生于江边,饮长江水长大的我,听惯了涛声,喜爱风中摇曳的芦苇。但更爱花期未至的一池清荷。荷叶的清香是夏日的冰淇淋,荷叶上的珍珠成了我心头的念。
我们四姐妹在一起,全然超脱了女人间的婆婆妈妈。我们相见如故,相交倾心。我们牵手去看山,山巅上看东流长江水;我们相互勉励,将阳光邀进生活。风雨中我们灿烂,污泥里我们不染;我们相依相惜,月盈花香下,轻酌慢饮。心情交给日月,文字交给灵魂。我们哈哈地乐着,酒兴奋地溢出杯缘;我们轻轻地落泪,月儿跟着瘦了一圈。我们是一群小女子,是江边无数灯火中的一束。打趣间,老公的电话来了“电热毯已预热了,何时到家?”,姐妹们相视一笑。相聚快乐,家的感觉更是温暖。
分别在月下。万家灯火,玩灯的孩子该是早进了甜蜜的梦。
2007.03.08.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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