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的伤与自伤
------读2003年读诺贝尔文学奖作品《耻》
马知遥
南非作家库切的长篇小说《耻》讲的是一个大学教授因为和自己的学生发生了不正当性行为,在拒不认错的情况下离职。在他认为自己已经离婚然后依然有选择性的权利。可他没有意识到他52岁了,本身他的行为就构成了“越界”:一方面老和幼,另一方面师生的界限。万般无奈下他决定到女儿那里躲避。他的女儿露茜因为对乡村生活的喜爱而在乡村定居,父亲的到来几乎打破了她生活的宁静。因为父亲一直不能理解一个城市白人姑娘为什么要来黑人的村落求生存,他不能理解一个白人怎么才能和当地的土著人和谐地生活,他为女儿担心也感到不安。一天,来了三个黑人他们强暴了露茜而且粗暴地射杀了露茜收养的那些被遗弃的狗。大学教授无法忍受这样的事实,要报警,结果露茜警告他不能说出强暴的事情。因为“那是隐私,不关别人的事。”在露茜认为白人既然要到这片土地上生活,而且想生活下去就要付出代价。在她认为这就是道理。
即使在一次晚会上教授发现了其中一个暴徒,露茜也拒绝报警,而且所有的黑人们认为:露茜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对伤者的轻描淡写和冷漠态度,只为了表明:白人做殖民者的时代已经过去。作为露茜后来发觉竟然怀上了暴徒的孩子时,并不表现出气愤而是要生下来,同时为了在土地上活下去,她愿意嫁给自己的一个雇工做他第三个妻子。
一切都似乎不合情理,一切又那么符合现实。
作者几乎在用这样一个故事告诫我们:越界的代价。白人占领了土地后,殖民势力减退,他们自己要付出的就是被强暴,接受当年受到强暴的非洲土地的报复;男人要为他违反界限后受到惩戒,比如和少女学生梅拉妮的丑闻;男女性界限被打破后的尴尬,比如和索拉娅的交往。
而日常生活中的界限处处被打破,教授才可能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麻烦,而这些麻烦恰恰是建立在对他者的伤害之上的。而这样的认识只是到了最后教授才意识到。作者将父女意识和观念上的冲突贯穿始终,而又以露茜遭受强暴最为故事的高潮,将一个白人学者对文化冲突的迷茫和对生存中界限的无处不在做了形象化的诠释。
“不要越界”,读完全文,这样的声音好像不断响彻在耳边。这不仅仅是对历史的回顾,对土地的反思,更有对人性道德的批判。
作品的结尾是极具象征含义的:教授做了狗诊所的护理,对最后一只受伤的狗,他毫不犹豫地让它死去,没有丝毫地挽留和阻止。那是不是意味着教授已经开始放弃抵制同时也承认了界限的存在?!
《耻》(库切著)译林出版社 2002年9月第1版
2003年11月第2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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