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音乐
夜晚9点多钟了 雨还在下
我撑着一把伞
一把南海牛奶公司赠送的伞 绿色的伞
沿着一所电大的院墙东侧走
红红绿绿的光线里 梦游一样走
伞的边界跟雨的边界和树的边界
断断续续地磨擦 碰撞
这是早春 草树还没有开花
雨水凉凉地落下来
高高低低 远远近近 诗意地落下来
平时肆虐着的发动机熄了火
路上行人也不多
空气和我的耳根子一块洁净
一辆辆崭新的轿车停泊在校园和商铺中间
有的轿车里飘出音乐 像乍泄的春光
几个电大的学生眼睛亮晶晶地聚在一起
吃烤羊肉串儿的口型很夸张
绿伞下的我往前走 边走边回想着
刚刚在一位搞音乐的老兄家喝咖啡的情景
心中暖洋洋地 大脑越来越兴奋
感觉雨的轻音乐把万物都传导成了乐器
而且仿佛还
听到了牛哞……
2004．3．30．
闪电的白光
闪电的白光让人想到死亡
想到被死亡锁住喉咙的一生
想到本月初 死在球场上的
一张年轻的脸庞
想到他无法说出来的 那最后一句话
伴随恐惧的刀锋卡在胸中
卡到肉体成灰
卡到恶梦天天走进亲人的睡眠中
人生在世
更多的时候是在雨水里逃生
而且带着卑微的侥幸
今晚雷电交加 闪电的魔影忽闪忽灭
流窜在肝脾肿大的夜空
熄灭了城市像沉默的幽灵
有人在雨中光着臂膀
有人在修补着门窗
还有火灾发生
……
2004-3-31
肖铁，东北人，1969年出生，喜舞文弄墨，作品散见于《人民日报》、《人民文学》、《诗刊》、《星星》等报刊。在《绥芬河日报》、《南方周末》打过工；2002年创办民刊《先行者》，2003年创办民刊《今朝》。著有诗集《废墟照耀下的心灵》、《历史的陡坎》、《在真实与虚构之间》，散文集《爱是锁链和囚牢》等，现供职于佛山市南海区桂城中学校刊编辑部。
（作者地址：广东省佛山市南海区桂城中学《桂中人》编辑部 528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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