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华，让我睡不着的女诗人
天池大鱼
出门，踩上一滩金黄的狗屎，或者艳遇一位绝色的美女，我相信任谁内心都会久久不平。 遭遇赵丽华的诗歌，我失眠了！辗转反侧，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可是，我不知道是我幸运艳遇了一位绝色的美女呢，还是倒霉踩上了一滩金黄的狗屎？我迷茫困惑，久思不得其解。我非得从中做一个非此即彼的判断选择吗？事实不能是我先踩了狗屎又艳遇美女，或者艳遇美女之后又踩了狗屎吗？
我曾经是个狂热的诗歌崇拜者，也一直尝试着在写诗。可是，我承认我从来没有形成过自己太过明晰的诗歌理念，阅读诗歌也基本上是随俗而动。评论家说谁的诗好、有味儿、耐读，我被说服了然后就去读，当然早年的时候也免不了模仿着去写写。后来，我渐渐地形成了自己的阅读倾向，诗风也相对稳定下来。然而，诗歌的写作受作者境遇的影响非常明显，她在文学里面应该算作是最为敏感的了。她也仿佛成了诗人自己最敏感的神经末梢，诗人的境遇变化，比如居处的变迁、贫富的浮动、贵贱的升沉、悲欢的交错，或者更加细微的一些东西不管是宇宙的消息还是人类的消息等等等等，都会在他的诗歌中打下烙印。这是我自己的体会，相信每一个诗人也多多少少会有这样的体验吧。
我自己对于新近的网络诗歌一直是比较鄙夷和排斥的。我总觉得自打进了90年代以后，尤其是近七八年来，诗歌变得越来越小了。大概是受了所谓后现代思潮的影响，很多诗歌也变得越来越无聊、堕落了。变得越来越为一般读者所不屑甚至鄙夷不能接受了。甚至，有很多时候，我们觉得诗歌不再像以前的神圣、高贵、圣洁了。诗人和评论家们也多不为诗歌本身争论、探讨了，而是常常为诗歌的推广、宣介努力了，为所谓的诗人的定位、评价争斗了。裸体啦、宣讲啦、研讨啦、谩骂啦、炒作啦！这让我直觉到，真正的诗歌其实多不在那些著名的刊物上！真正的诗人其实也多不在这个所谓的诗坛上！但同时我又警醒着，在内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厚古薄今、不要轻易否定。所以，这就造成我对当代诗歌、诗人认识的极大矛盾和困惑，这也包括我对自己、自己的作品。
面对这个喧嚣、浮荡的诗坛、面对这个喧嚣、浮荡的文坛、面对这个喧嚣、浮荡的社会，到底什么是好的文章？到底什么是好的诗歌？到底什么是好的作家、诗人？我想，迷惑的不止我一个人！但迷惑的，肯定也不会有太多人，很多人也许已经失望到极点而愤然离去，不屑于再迷惑了：文学已死！作家已死！诗歌已死！诗人已死！然而，既然还有迷惑如我者，且不管多少，我相信，有迷惑就说明还有一息尚存！一息尚存就还有希望，就还能复生！
赵丽华，无疑她的诗歌刺激了很多人！而且是强烈的刺激。首先，我觉得有刺激总比没刺激好。还有别人读了自己的作品之后，毫无感受、毫无反应、毫无刺激更令作者沮丧的吗？千载已过，一首诗歌还是从无知音击赏，我不敢说那是什么佳作。当然，我不是说一首诗歌能带给人刺激就一定是好作品。赵丽华的诗歌给人的刺激至少应该有两方面，一是作品对人们固有的诗歌理念的冲击；其次才有可能是诗歌意蕴给人灵魂的震撼。无疑赵丽华的一些作品，写得过于口语、随意，甚至会给人一些错觉和误解。以为只要把随便什么一句话多打几次回车截开，文字分行这就是诗了！什么意境美、绘画美、建筑美、语言美、旋律美，统统没啦！似乎没有约束、没有限制，似乎太过放松、太过随意，难道这就是诗歌？在我们这个诗歌的泱泱大国中，的确这种赵丽华式的写法会遭到质疑。到目前为止，我觉得所谓赵丽华事件的核心问题应该就是究竟什么是诗歌的问题。就我自己认识，我觉得文成则法立。一个诗人在写作的时候，她的脑子里不应该先存在一个僵化不变的诗歌的定义在那里，她应该尽量的放松，抛却一切束缚和羁绊，闭上眼睛用自己的心灵来抒写。只是这一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未必能行。所以，这就要允许诗人尝试、允许诗人失败、允许诗人探索、允许诗人摔跤！反过来，我们不应该只盯着诗人满身肮脏的泥浆来嘲笑、愤詈，我们要看看她趟出来的新路径，赏赏她辟出来的新世界。一切都在变化，一切都在流动。诗歌也是。
所以，关于究竟什么是诗歌，甚至究竟什么是文学，什么是好的诗歌和文学的问题，我们不妨先放一放。如果有兴趣，我们似乎更应该注意一下赵丽华的作品所能给我们灵魂的东西。如果她真的能够给我们的心灵以触动，给我们的精神以振颤，给我们的生存以反思，即使在形式上这些作品不符合固有诗歌的标准，难道我们不能说这是一种新的诗歌形态吗？难道我们不能容忍这样一种新的写作探索吗？如果赵丽华的作品没有这种内在的品质，我们大可以否定她、恶搞她。当然我说的是作品，而不是诗人本人。即便如此，我觉得诗人本身的探索精神、勇气还是应该要肯定、赞扬的。那么，赵丽华的作品到底具备不具备良好的内在本质呢？我细读了她的一些作品，觉得还是有的，而且有些作品很有灵魂的冲击力。总体上应该算得上是美女吧，绝色与否不敢说。不可否认，她也有部分作品不怎么成功，应该算是狗屎吧，虽然看上去金黄。庄子说道在屎溺，但毕竟狗屎是不为人所喜的秽物。绝色美女沉鱼落雁，庄子他老人家又以为那是游鱼和飞雁恐怖美女的容貌造成的悲剧，但鸟兽不可与同群，游鱼、飞雁毕竟不是人类，人还是觉得美女赏心悦目的。
我不怎么习惯阅读还没有定论的东西。所以，赵丽华热闹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才去仔细地读了读他的作品，结果那个夜晚我失眠了，困惑了。又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了，赵丽华再次在天涯上冒出来进行“‘赵丽华诗歌事件’周年祭”了，是不是又打算让我睡不着，失眠困惑呢？我又去读了读她的作品，写了上面的文字，似乎对于出门到底是误踩了狗屎还是艳遇了美女的问题，有些清楚了。今晚，可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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