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风 情
风,是空气的流动,一个名词而已;情,是一种思绪,说多了,就滥了、俗了,毫无新意,普通不过且毫不相干的两个字,连在一起,忽然变得不同凡响,风吹过,情生起,眉黛含烟。
风情是
一种优雅的姿态。酒吧里男人在桌前举杯时,不经意地抬头,发现对面远处流动着迷离的眼波,四目相遇,会心一笑,便是风情;见有人来,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也是风情。我有一朋友,曾谈起他的艳遇,在火车上与邻座的女子从不认
识到聊得非常投机,最后互换电话号码,然而,那次分别后,再没有她的消息,朋友常常觉得遗憾,不解。其实,人生处处是风景,一种美好的情愫又何必没完没了地企求结局呢?那个风过无痕的女子是优雅的。
不解风情的人总显得
枯燥,你说月亮很圆,他说那里有很多陨石坑;你说玫瑰很艳,他说不过是碳水化合物,世界在这种人眼里算是万紫千红遇上了色盲。解风情的男人会恰如其分地赞美他所遇见的女子,不能夸她的美貌就夸她的才华,无貌无才的有气质,气质不佳的她善良,要是连善良也没有,那就不能谈风情了。面对如此的赞美,如何接受更显风情,过去女孩子们遇上男人多看她一眼,就要开口怒斥,如今听到美丽的夸赞,她会含笑说声谢谢。可见风情是在物资基础上垒成的上层建筑,是社会文明的进步。
然而,把情看得过重,忽略了风的存在,同样是不解风情。读金庸小说的人都知道,武林中除了硬器械,还有一招软器,那便是毒。时常想,如倚天剑比屠龙刀,那么多毒中哪一种最厉害,可以称霸江湖?我的结论是“情花毒”,虽然它不像“七虫七花膏”那样难以配制解药,也不像“金蚕蛊毒”那样一寸寸残忍吞噬生命的抵抗,并且有“断肠草”可以解毒,但这种唯一的解药却须一种独特的药引,那就是“戒情”,情灭毒散,情生毒发。这就难了,人世间谁会如此绝情呢?谁又能戒情呢?古墓派的冷美人,从冰床上熬过的小龙女也无可救药了。因此,情花毒是很难理解风情的。
人世间百媚千红,我独爱你那一种,那一种就不是风情是爱情。所以,面对异性的夸赞不必恼怒也不必想得太远,沉重的不是风情,浅薄的不是风情,风情是骨子里透出的浪漫,是红尘之外的飘摇,有一种绝世的味道。我曾经羡慕朋友家满阳台的鲜花,求她送我一盆,搬回家来,每一个早晚关照着,一会儿浇水,一会儿晒太阳,怕它冷搬进来,怕它热又端出去,如此全心地呵护,花儿依然在我热切的目光下一天天地凋零,弄得我几乎要对着它垂泪了。现在,我不再养这些难于伺候的花草,既然养不好,还不如把目光投向别人的花园,我对花说,我渴望默默地被你注视,默默地注视着你,花便遥遥地对我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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