栔机。站在现代的角度。它有两个契机:一个是在二十世纪初,中国社会适逢最深刻的“范式转移”,即由所谓传统社会一下进入了现代社会,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剧变,源自西方的现代性似乎将人们一举拔离了传统,旧权威的力量、控制系统和意义体系在短时间内崩溃,留下了一个大分裂或者说空白,人们的思想面临严重的认同危机,社会也很难稳定。此时一些有识之士在看到了激进改革的种种弊端之后,便又向中国传统,尤其是文化传统,去寻求建立权威的资源,或者开始考虑传统与现代衔结融合的可能性。像严复、梁启超、杜亚泉、梁漱溟等人,便都是这一路思想的代表。另一个契机就是现在。一百年来我们进行了一场又一场的革命,到现在终于发现真正传统的东西其实并不会因为社会转型而断绝,甚至某些激烈反传统的思想背后还有传统在发挥着作用,过去那种二分法的思维实在太过简单了。按史华慈的说法,传统与现代都不是各自封闭的,而可以彼此化合。或者按杜维明的说法,不是从传统到现代,而是传统就在现代性之中。这样我们实际上面临了两个问题:一是由今天的观念意识重新认识传统与现代的关系,二是考察和重新评价二十世纪以来那些曾经有过的主张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的深刻思想,两者又互为参照和借鉴,也可能会有冲突。 危机:一、我们一直生活在一个转型时代,直到现在,转型都没有完成。因此,尽管我们这个时代可能表面上是文化非常繁荣的时代,但骨子里可能仍然是人文价值和人文传统的危机。转型的最大问题即是发展与新生命没有根,思想观念如蓬之转。基地大地都在变,你将根又扎在何处呢? 二、危机的结果,极有可能是社会的基本价值重新受到危害。 三、因而,人文知识人,不是边缘化了,交枪投降了,而是从文化理念到知识生产,有了更多的事情要做。 我们这个时代不仅是一个由计划经济转而为市场经济的时代,不仅是一个由全权社会而为民主社会,也许更重要的转型特征是,我们这个时代是一个人心迷失、价值迷失的时代,是一个重建政治与道德之基础的时代。 所以,我们考虑文学学科的体系,应当在这样的背景下来思考,应当回应时代的大问题。 |
- 评论[支持者: 0 人 ,反对者: 0 人,中立者: 0 人] 查看评论信息